《西游记》中的“大慧禅师”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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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武

(潍坊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山东 潍坊 261061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摘要西游记》提到一位大慧禅师,但大多数版本的《西游记》都没有对大慧禅师作出注解,读者都不知大慧禅师其人,影响了对《西游记》文化的全面解读纵观中国禅宗史,大慧禅师共有四位,《西游记》中的大慧禅师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位,作品中可征之线索甚微,给考释带来了困难但根据作品给出的几个条件,通过对这四位大慧禅师的生平进行逐一考释后就会发现,只有僧一行禅师具备这几个条件,故《西游记》中大慧禅师,可以注解为僧一行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关键词《西游记》;大慧禅师;普寂;怀让;宗杲;僧一行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一、问题的提出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西游记》中唐太宗魂游地府回到阳间,让太史丞傅奕选举高僧,修建佛事,谁知傅奕却上疏止浮屠,他说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背亲出家而尊佛的宰相萧瑀反驳傅奕说佛法兴自屡朝,弘善遏恶,冥助国家,理无废弃唐太宗拿不定主意,又召太仆卿张道源、中书令张士衡问佛事营福,两位大臣回答说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五祖投胎,达摩现象自古以来,皆云三教至尊而不可毁,不可废伏乞陛下圣鉴明裁[1](p56)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上面这几句话中,两位大臣提到了四个人物周武帝、大慧禅师、禅宗初祖达摩、禅宗五祖弘忍两位大臣用这四个人物反驳傅奕的观点,建议唐太宗尊佛,可谓很有说服力,故唐太宗立即接受了他俩的观点,‘卿之言合理但有毁僧谤佛者,断其臂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纵观中国禅宗史,大慧禅师共有四位,他们分别是普寂禅师(651739)、一行禅师(683727)、怀让禅师(677744)、宗杲禅师(10891163)从他们的生卒年代来看,这四位大慧禅师时代都比唐太宗(598649)晚,他们都是在唐太宗去世以后才出生,两位大臣用后世的人物对唐太宗讲道理,显得不合逻辑,但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完全忽略,因为《西游记》中的许多内容,都有这种时间上的穿越现象比如,《西游记》中的许多官职都是明代所始置,一些国家的宫殿名和城门名都是明代所始有,一些国家的许多办事机构都是明代所始设,作品还让唐代的孙悟空说出宋代宰相寇准的诗句,等等再者,《西游记》中唐太宗既然能找后世的吴道子给观音菩萨画像,两位大臣当然也可以用后世的大慧禅师作例子来说服唐太宗尊佛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两位大臣提到的大慧禅师,到底是四位大慧禅师中的哪一位,大多数版本的《西游记》都没有对其作出注解,读者都不知大慧禅师其人其事,影响了对《西游记》文化的全面解读,很有必要对其考释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二、四位大慧禅师的生平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252.html

中国禅宗史上的四位大慧禅师,都为国家做出了重要贡献,都受到了皇帝、大臣及众的尊重和供养,都被皇帝赐予大慧禅师称,都在禅宗史上具有重要地位,《西游记》中大慧禅师到底是哪一位,其可征之线索很少,只有短短的几句话,给考释带来不少困难我们须先对四位禅师的生平作一考释,然后再进行辨识

(一)大慧禅师普寂651739

《宋高僧传》关于普寂的记载

释普寂,姓凭(冯)氏,蒲州河东人也初闻神秀在荆州玉泉寺,寂乃往师事凡六年,神秀奇之,尽以其道授焉及秀之卒,天下好释氏者咸师事之中宗闻秀高年,特下制令普寂代本师统其法众开元二十三年敕普寂于都城居止,时王公大人竞来礼谒二十七年终于上都兴唐寺,年八十九,时都城士庶谒者皆制弟子之服有制赐谥曰大慧禅师及葬,河南尹裴宽及其妻子,并缞麻列于门徒之次倾城哭送,闾里为之空焉[2](p198)

《宋高僧传》可知,普寂是神秀的四大著名弟子之一,神秀去世后,他代神秀统领徒众,其弟子僧普寂,夙参梵侣,早簉法筵,得彼髻珠,获兹心宝但释迦流通之分,终寄于阿难;禅师开示之门,爰资于普寂宜令统领徒众,宣扬教迹,俾夫聋俗咸悟法音[2](p199)开元十三年,唐玄宗诏令普寂住入洛阳敬爱寺,开元十五年,唐玄宗西上长安,命普寂留都兴唐寺安置普寂去世后,普寂的在家弟子河南尹裴宽奏表上闻,独孤及《舒州山谷寺觉寂塔隋故镜智禅师碑铭》说普寂有门徒万人,影响极大,升堂者六十有三,化嵩洛,之荆吴,闻者斯来,得者斯止自南自北,若天若人,宿将重臣,贤王爱主,地连金屋,家蓄铜山,皆毂击肩摩,陆聚水咽,花盖拂日,玉帛盈庭[2](p200)

普寂受到了上到皇帝,下到百姓的爱戴和供养普寂在世时,受到皇帝的重视和重用,去世后,唐玄宗赐谥大慧禅师

(二)大慧禅师怀让677744

关于怀让禅师,我们可从三则资料来看其生平,一是陈兵《新编佛教辞典》,二是《宋高僧传·唐南岳观音台怀让传》,三是《五灯会元·南岳怀让禅师》

陈兵《新编佛教辞典》

怀让,金州安康(今属陕西)人十岁时即雅好佛书,二十岁于荆州玉泉寺出家先赴嵩山处学禅,又到韶州参慧能,得启发印证,为慧能门下嗣法大弟子之一唐玄宗先天二年(713)住南岳般若寺,大开禅门,世称南岳怀让卒后谥大慧禅师[3](p516)

《宋高僧传·唐南岳观音台怀让传》

释怀让,俗姓杜,金州安康人也弱冠诣荆南玉泉寺,事恒景律师,便剃发受时坦禅师乃劝让往嵩丘觌安公,安启发之,因入曹侯溪觐能公能公怡然,无馨无臭让乃跻衡岳止于观音台春秋六十八僧腊四十八宝历中敕谥大慧禅师塔最胜轮元和年中常侍归登撰碑云[2](p200)

《五灯会元》

南岳怀让禅师者,姓杜氏,金州人也执侍(慧能)左右一十五年,先天二年往衡岳居般若寺天宝三年八月十一日,圆寂于衡岳,谥大慧禅师,最胜轮之塔[4](p126)

《西游记》提到了一个禅宗公案,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这个磨砖作镜的公案,就是关于南岳怀让的故事

开元中有沙门道一,在衡岳山常习坐禅,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禅图甚么?一曰图作佛师乃取一砖,于彼庵前石上磨一曰磨作甚么?师曰磨作镜一曰磨砖岂得成镜邪?师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作佛?[4](p126)

怀让是中国禅宗六祖慧能的著名弟子,开启了禅法在中国普传的先河,为促进佛教的兴盛起了重要作用上述三则佛教资料,都载明怀让被皇帝谥为大慧禅师

(三)大慧禅师宗杲10891163

宗杲是禅宗六祖慧能第十六代传人,临济宗杨岐派第五代传人,圆悟克勤禅师的得意弟子圆悟克勤曰宗杲真得我法髓,苟彼不出者,临济宗无支祖琇《僧宝正续传》评价宗杲在丛林中的地位,风流天下,名动九重,称中兴临济迨其去世,天下学禅者,仰之如泰山北斗宗杲俗家弟子中有丞相、枢密使、侍郎、团练等大量政要宗杲灭度后,南宋禅林名山巨刹几乎都是宗杲弟子住持

宗杲是一位爱国高僧,他教导佛徒,菩提心则忠义心也,名异则体同金国派使节送大宋千手千眼观音像,宋高宗命宗杲负责迎接,并安放在寺里他出迎时口诵云一手动时千手动,一眼观时千眼观;幸自太平无一事,何须拈弄许多般张浚收复宿州一百多里地,宗杲欣然作偈氛埃一荡然空,百二山河在掌中世出世间俱了了,当阳不昧主人公宗杲因有主战思想,被贬到湖南衡州,又流放梅州,得到梅州百姓热情欢迎,追随者二三百人宗杲德行广布,梅州百姓深受其益,很多家庭挂有宗杲法像,虔诚敬拜宗杲离开梅州时,把受人供养的物品尽散与人地方举行了隆重的送别仪式,并派官兵护送,百姓扶老携幼,遮道阻饯,眷恋有不胜情者,盖其道使之然也!宗杲门下人才济济,负大经论者有之,博极书史者有之,诗词高妙者有之,翰墨飘逸者有之

宗杲去世后,宋孝宗(时为建王)为褒扬宗杲对国家和佛教所做的贡献,赐与大慧禅师之,并亲书匾额妙喜庵三字,悬挂在明月堂,还作真赞一首,生灭不灭,常住不住,圆觉空明,随物现处宰相张浚为其书写《塔铭》,赞其说法如苏、张之雄辩,如孙、吴之用兵九华山僧众铸了宗杲的铁像供奉于化城寺藏经楼,被九华山僧人引为自豪

宗杲是家中独子,他因自己出家而断了祖宗香火而非常自责,师虽为方外士而笃君亲见浚垂涕言‘先人不幸无后’此年宗杲已74岁高龄,张浚听后恻然,向孝宗奏其族弟道源奉师亲后(将宗杲叔伯兄弟之子道源过继给宗杲之父奚介名下为孙),使祖宗一脉得以延续,是有亲有君之人

宗杲对中国佛教和儒教都有重要影响明代著名高僧紫柏心仪宗杲,紫柏在《达观大师塔铭》中说远追临济,上接大慧之风宗杲对明朝高僧憨山德清也有重要影响,德清言读宗杲语录时有真使佛祖避舍三十之感诗人范成大作《明月堂》诗赠宗杲,古业禅窟锁岩扃,拂子崔嵬拄杖横塔上佛光堂上月,莫言公案不分明著名诗人陆游作《大慧禅师真赞》赠宗杲清代吕晚村说白沙与阳明,乘吾儒无人时,以大慧余智为祖,改头换面,阳儒阴释,聋瞽天下耳目

陈兵《新编佛教辞典》这样介绍宗杲

宗杲(10891163),妙喜,宋宣州宁国(今属安徽)人十二岁出家、初参曹洞诸禅师,后至汴京天宁寺参临济宗杨岐派下圆悟克勤禅师,得传心印,并付以所著《临济正宗记》不久名震京师,靖康元年(1126)受赐紫衣及佛日之高宗绍兴十一年(1141),因对秦桧不满而被虢夺衣牒,充军至衡州、梅州二十六年(1156)遇赦,恢复僧服次年住径山,赐大慧禅师,世称大慧宗杲、径山宗杲,卒后谥普觉禅师提倡看话禅,中兴临济一宗[3](p535536)

宗杲在中国禅宗界是一位著名人物,对佛教和儒家都有重要影响,受到皇帝和僧众的供养和赞扬,被皇帝赐大慧禅师

(四)大慧禅师一行683727

陈兵《新编佛教辞典》对一行的介绍

一行(673727),巨鹿(今属河北)人,俗名张遂幼即博览经史,精于天文历象阴阳五行之学二十一岁从荆州景禅师出家,不久从嵩山普寂禅师学北宗禅后从善无金刚智学密法,得阿阇黎位参与善无畏译场,助译《大日经》,并依善无畏讲述撰《大日经疏》二十卷又汇编三藏要文为《摄调伏藏》,自作注解还有《宿曜仪轨》《七曜星辰别行法》《北斗七星护摩法》等密法著述据称有过目成诵之智,又曾赴天台山学算学唐玄宗极为器重,常与商讨国事,敕令造历法,著《大衍历》《开元大衍历》《七政长历》凡七十余卷,又有《易论》十二卷,《心机》算数一卷曾与梁令瓒同制黄道游仪,用以重新测定一百五十余颗恒星的位置据南宫说等的测量,推算出相当于子午线纬度的长度为国际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卒后谥大慧禅师,日本真言宗尊为真言五祖之一[3](p515)

一行又名僧一行,对中国佛教有重要影响开元七年,印度高僧金刚智入京,一行施弟子之礼并协助译经后善无畏来长安弘教,一行助善无畏译出密教圣典大日经》,并著《大日经疏》《大日经疏》是阐释密宗理论的重要著作,不论是受金刚密法的弟子,还是受胎藏密法的弟子,不论是日本东密的大师,还是日本台密的大师,释经论法都以《大日经疏》为依据,它对中国密教学的研究有很大影响,在中国密教史上有重要地位一行作为密教高僧,人称一行阿阇梨,为密宗传持八祖之一,被尊称为天师一行又汇编经、律、论要文为《摄调伏藏》一行译作创作的密宗文献还有《药师琉璃光如来消灾除难念诵仪轨》《大毗卢遮那佛眼修行仪轨》《曼殊室利焰曼德迦万爱秘术如意法》《七曜星辰别行法》《北斗七星护摩法》《宿曜仪轨》等还著有《摄调伏藏》《释氏系谱》另有他著《易论》十二卷,《心机算术》一卷

一行对中国道教有重要影响一行读扬雄的《太玄经》,很快通达其旨,数日内写出《太衍玄图》《义诀》各一卷,阐释扬雄《太玄经》,得到了博学多才的道士尹崇的大力称赞,此后生,颜子也,从此名声大振南宋初期的道士曾懂《道枢》卷31的九仙篇称一行为六通国师,著有《天真皇人九仙经》,《天一太乙经》,《太乙局遁甲经》

在儒家的入世功业方面,一行为国家做出了重大贡献一行原名张遂,品行高迈,刚正不阿,武则天之侄武三思慕其学行,为赢得礼贤下士的名声想拉拢他,一行不愿为之所用,于是出家,改名一行,又名僧一行后唐玄宗为重振李唐皇权,诏一行入京,待以师礼,一行是玄宗朝第一个征召入京的佛教人物一行至京,置于光太殿,数就之,访以安国抚人之道,言皆切直,无有所隐《旧唐书·一行传》记载,唐玄宗有所未决,亦咨禀而后行开元九年,太史频奏日食不效,玄宗诏一行修编新历,一行编成《大衍历》《大衍历》比唐代及以前的历法更精确,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最精准的历法,不仅在中国使用了八百余年,还传入日本、印度,被他们长期使用,极大地影响了这两个国家的历法僧一行还与梁令瓒等制造黄道游仪和水运浑天仪水运浑天仪制成后,玄宗亲为制铭,这是世界上最早的计时器,比外国自鸣钟早了六百多年僧一行还发起和主持了地球子午线的测量工作,是世界历史上用科学方法测量子午线的第一人,是一行在天文学上的重大贡献,在人类文明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中国科技史专家李约瑟评价曰科学史上划时代的创举

唐玄宗对一行有深厚感情一行有病时,唐玄宗亲自组织高僧大德,为一行祈福,开元十五年九月于华严寺疾笃玄宗诏京城名德致大道场,为行祈福,危疾微愈,其宠爱如是[5]十五年九月于华严寺疾亟,集都城名德,为禅师设大道场,佛心证明,危疾果愈[5]一行圆寂后,玄宗沉痛哀悼,禅师舍朕,深用哀慕!唐玄宗对一行的丧事亲自作了多方安排诏令停神于罔极寺罔极寺始创于唐神龙元年,专供皇室宫廷朝礼之用,玄宗诏令将一行灵柩停放罔极寺,给予了一行以极高的地位诏令丧事官供,一切费用由国家出资诏令诏葬于铜人原,给一行举行隆重而盛大的葬礼,敕令东宫京官,九品以上送葬,一直送到铜人原,并在蓝田设立斋场《旧唐书》卷八《玄宗纪上》记载玄宗为一行制碑文,亲书于石,出内库钱五十万,为起塔于铜人之原

玄宗为一行谥大慧禅师玄宗《大慧禅师一行碑铭并序》安塔于铜人之原,谥曰大慧禅师并命著名画家韩干为一行画像,供奉罔极寺内以礼供瞻

一行灭度后第二年,唐玄宗幸温汤,过其塔前,又驻骑徘徊令品官就塔以告其出豫之意,更赐绢五十匹以莳塔前松柏焉唐人李嘉佑《同皇甫侍御题荐福寺一公房》一诗描述了玄宗在一行居住过的荐福寺追忆一行虚室独焚香,林空静罄长闲窥数竿竹,老在绳一床啜茗翻真偈,燃灯继夕阳人归远相送,步履出回廊

唐玄宗对一行评价极高,认为他是三教合一之人唐玄宗《大慧禅师一行碑铭并序》曰禅师幼而希言,言必有中长无暇日,日诵万文深道极阴阳之奥,属辞尽春秋之美射策甲科,翔飞高蹈依嵩岳僧寂,深究禅门就当阳僧真,纂成律藏予闻玄德,远请来仪禅师以朕钦若灵天,故撰开元之历;以朕敦崇圣道,故述大衍之赞又于金刚三藏学陀罗尼秘印,登前佛坛,受法王宝又于无畏三藏译《卢遮那佛经》,开后佛国,满大慈愿[5]

唐玄宗赞一行是事亲事君之人,孝中有孝,忠外有忠为亲出家,毁形无我,以拔济幽难,是孝中亦有孝也;为君思道,吐血忘倦,以润色鸿业,是忠外别有忠也[5]一行对玄宗有极大忠心,为国家做出了极大贡献,深得玄宗任、关爱和敬重,玄宗通过一行,践行了他的施政纲领,构建了当时三教并重的文化格局

三、四位大慧禅师辨识

四位大慧禅师的生平已见上述,现对《西游记》中提到的大慧禅师作一辨识

唐太宗让太史丞傅奕修建佛事,但傅奕却上疏止浮屠,理由有三一是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即佛教不讲君臣父子关系;二是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即五帝三王时没有佛教,政权也能长久;三是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背亲出家,即佛教不事亲事君,对治理国家无用

唐太宗又征询宰相萧瑀的意见,萧瑀则赞成尊佛佛法兴自屡朝,弘善遏恶,冥助国家,理无废弃萧瑀尊佛的理由有二,一是佛法自古就有,二是它能扬善去恶,对治理国家有用

傅奕和萧瑀意见相左,唐太宗又问太仆卿张道源、中书令张士衡的意见两张说

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五祖投胎,达摩现象自古以来,皆云三教至尊而不可毁,不可废伏乞陛下圣鉴明裁

两张用先周武帝以三教分次作例子,来证明尊佛是帝王自古就有的传统北朝周武帝在公元 573年十二月,集群臣及沙门道士等,帝升高座,辨释三教先后以儒教为先,道教次之,佛教为后周武帝虽然给三教排出了次序,但这三教他都尊崇

两张又用大慧禅师有赞幽远作例子,说一行禅师是位僧人,却是一位三教合一之人,事亲事君,对父母孝中有孝,对皇上忠外有忠,对国家作出了重大贡献皇上治理国家,理应儒释道三教并重,缺一不可

两张用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及大慧禅师有赞幽远两个典型论据,劝唐太宗尊佛,非常具有说服力,所以唐太宗一听,立即决定尊佛

四、结论

中国禅宗史上有四位大慧禅师,他们都在佛教界有重要地位,都得到了众的供养,都得到了皇帝的尊重,都被皇帝赐予大慧禅师的称但在这四位禅师中,只有一行为国家贡献最大,最为皇帝亲近和喜欢,皇帝亲诏入京,亲自咨询国政,亲自为之祈福,亲自诏令安葬地点,亲自安排安葬仪式,亲自为他撰写碑铭,并命画家画像供养,最后还作诗加以缅怀在这四位大慧禅师中,只有一行禅师在劝说皇帝尊佛方面最具说服力,故《西游记》中的大慧禅师,是指唐代高僧僧一行

参考文献

[1][明]吴承恩.西游记[A]西安三秦出版社,2007.5

[2][宋]赞宁.宋高僧传[M],北京中华书局 1987.8

[3]陈兵.新编佛教辞典[M],北京中国世界语出版社,1994.11

[4]普济.五灯会元[M],北京中华书局,1997.10

[5]唐玄宗.大慧禅师一行碑铭并序[A].http://www.docin.com/p-301353236.html2018-10-6

A textual study of Da-hui Zen Master in Journey to the West

LI Hong-wu

(College of LiberalArts,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Weifang University,261061)

Abstract: Journey to the West refers to a Da-hui Zen Master, but most of the Journey to the West does not comment onDa-hui Zen Master, and readers do not know Da-hui Zen Master, which has affected theoverall interpretation of the culture of Journey to the West. Looking atthe history of Chinese Zen Buddhism, there are four Da-hui Zen Masters. Whichone of them is Da-hui Zen Master in Journey to the West, which leads to little clues in hisworks, which brings difficulties to the textual research. However, according tothe several conditions given in the works, the life of the four Da-hui Zen Master is examined one by one,and it is found that only the SengYiXing and his party have these conditions,so it is in the Journey to the West.Da-hui Zen Master, can be annotated the SengYiXing.

Key words: Journey to theWestDa-hui Zen Master;Pu Ji;Huai Rang;Zong gao;SengYi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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